她只见过妈妈一次
小琳的奶奶陈秀兰(化名)称,儿子阿波(化名)初中毕业后便外出打工,认识了比他小三岁的湖南女孩阿琼。2002年8月25日(阴历),孙女小琳出生。小琳9个月大时,阿琼再次外出打工,小琳两岁时回过一次家。之后,阿琼和阿波婚姻走到尽头。直到2013年暑假,阿琼才回来看过一次小琳,阿波也是两三年才回家一次。对于小琳来说,最怕过年,那时候村里其他孩子的爸妈都回来了,但她的妈妈一直没回来。
陈秀兰说,儿子后来又和一个广东女孩结婚,但这个“后妈”对小琳的态度不是很好。“妈妈只是去年暑假回来了一次,但只待了3天就走了。”在一旁默默流泪的小琳说,妈妈很漂亮,也很开朗。
意外的是,去年暑假,当日思夜想的妈妈终于回来后,小琳却坚持和外婆睡。近10年没见面,她们之间有了一层抹不去的陌生感。
现在,小琳将阿琼去年回家留给她的一张照片小心贴在床头,每天都要看几次。照片中,小琳长得很像她妈妈。“来了又不亲近,等她妈走了后,她又哭,说很想妈妈。”陈秀兰边为孙女儿擦泪边说。
心酸“每次说回来,一直没回来!”
每年8月25日(阴历),小琳生日那天,陈秀兰都会给孙女煮个鸡蛋,偶尔会给她买一个小蛋糕。但小琳很期待生日那天能接到妈妈的电话,或是妈妈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但这个愿望至今没有实现。
对此,阿琼在电话中向成都商报记者解释说,自己并未忘记女儿的生日,“只是每次打电话都阴差阳错,不是打过去电话没人接,就是打不通”。“每次打电话问她啥时候回来,她都说要回来,但一直没回来。”小琳说。
不少村民称,春节前,村里发生过一次火灾,春节后,村里又发生过5次火灾,这次损失是最大的,每次都是天快黑的时候起火。村民们开始对这个“从小就很聪明的孩子”感到畏惧,认为此前的几起火灾都是小琳所为。
“最后一次是我,但之前的几次真的不是我。”说话时,小琳一直低着头。
村小组长甘国良说,村里烧掉的房屋损失已上报给政府,“他们家里条件也不好,找他们赔不现实。”记者试图联系小琳的父亲阿波,但未能成功。陈秀兰说:“儿子已经知道小琳放火的事情,但目前不得回来,没得钱。”
妈妈回应暂时回来不到,她生日再回来昨天,成都商报记者电话联系上远在湖南的阿琼,今年27岁的她已有了新的家庭,暂时还没有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我们当父母的错,我们欠她的太多了。”阿琼说,目前在一边上班一边治病,所以不能及时回来看女儿,也很少给女儿打电话,但今年会回来陪她过生日。
说到自己和阿波的这段婚姻,阿琼用“错误”来形容,“父母当时本来就不同意,只怪那时候自己太小不懂事,才酿成今天的状况”。
观点谁懂留守儿童的孤单四川警察学院心理咨询中心主任、心理学副教授陈华:小琳就是因为平时太缺少母爱,才通过这种极端方式来得到父母的关注,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小孩对母爱的呼唤是一种本能,这是再多的父爱都无法替代的。
陈华建议说,无论是常年在外务工,还是因为离异等各种客观原因不能经常和孩子在一起,平时更应该和孩子保持常态联系,经常打电话关心孩子,了解他们的心理需要,给予他们更多的爱。发现异常行为,要及时和孩子沟通,避免孩子走上极端的道路。
对话小琳“妈妈长得很漂亮,就是不回来看我”
记者:听周围人说你学习成绩很好,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为什么要去放火呢?
小琳:成绩在班上排前十几名,3月6日下午放学回家后,就到厨房拿打火机去放火,以为只要烧了他们的房屋,就一定会赔偿损失,这个时候妈妈一定就会回来。
记者:妈妈晓得这个事情不?她会回来不?
小琳:她已经晓得了,还没有说要回来。(低着头哭)记者:在你印象中,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