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带给这个家庭无尽的悲伤。
事情过去快一年了,王海国回忆起孙子的点点滴滴仍旧泣不成声。
“波波出生第三天就从医院回到了家。在他刚出生的那十几天里,我怕他冷一直抱着他,用我的体温去温暖他的身体。”王海国还清楚地记得波波出生时身体的凉意。
王海国每次有好吃的东西都会留给孙子,他喜欢把孙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小跑,逗得孙子哈哈大笑。
考虑到儿子、儿媳妇的收入低,为了让孙子的生活过得更好些,年届五旬的王海国除了种地之外还在家附近打些零工,孙子上幼儿园他还给了补贴费。
王海国的手机里存的都是孙子的照片。“自从出事后,我们把他的玩具都洗干净存放了起来。”王海国的妻子哭着说。
波波的离去也让而立之年的妈妈刘芳伤痛欲绝。
刘芳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像往常一样来到京北大世界上班。不一会儿,刘芳看到面色凝重的丈夫王诚来到了面前,说儿子“被车剐了下”。刘芳边跟着王诚往儿子出事的地点赶,边着急地打电话询问。在车上的一个小时,她感觉像一年那样漫长。
当刘芳再次见到儿子的时候,她心底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他的头、脚都是冰凉的。我多么想他能够张口跟我说一句话,我还看到他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刘芳哭着说。
看着儿子紧闭的双眼,刘芳把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丈夫在旁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儿子的乳名。
“我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我”
在波波上幼儿园的日子里,刘芳每天晚上都陪着儿子在灯下学习。波波从不偷懒,“老师给他布置一页纸的作业,他要做两页,老师很喜欢他。”刘芳回忆道。
为了孩子,他们付出了一切。
自从2010年儿子开始上幼儿园后,他们家就搬到了幼儿园附近的一个小区。一家三口挤在一间15平米的房子里。
初中学历的王诚进了一家汽车厂从事汽车配件方面的工作,每个月工资2000元。
为了补贴家用,刘芳也进了京北大世界商场里干销售。每月1700元的工资她自己却很少花。
“我们两个人每月的生活费都没有孩子一个人花的多。”刘芳说。
夏天,波波很喜欢吃冰棍、水果。刘芳省吃俭用半年,终于存了2600元钱,买了个冰箱。
自从儿子出事后,刘芳再也没有心思上班。精神的打击将她的身体击垮了。一次又一次地去医院看病,一服又一服的中药也没能治好她的心病。
自从儿子被拉进尸检室之后,刘芳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他一眼。“我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刘芳边擦眼泪边说。
律师观点
已形成事实合同公司无法逃脱责任
北京市律师协会合同法专业委员会主任、法学博士李学辉称,根据新《劳动法》,劳动关系的形成既可以通过书面劳动合同形式,也可以通过劳动者提供劳动的形式。依据领取劳动报酬、接受公司管理、证人证言等可以确定劳动者是否为该单位的员工。
在该案中,王海国是农民,这只是他的身份。他在为这个公司劳动是一种事实劳动关系,农民身份并不影响他是该单位的员工。
被告律师称向建华与公司之间是一种承包关系。但公司内部关系不改变公司对外的责任。即使真的签了承包协议,公司也应该履行监管职责。从哪个角度来讲,公司都无法逃脱责任。
计量工资只是劳动单位支付劳动报酬的一种量化标准,并不能以此简单认定王海国与公司是承包关系。
另外,开铲车是需要专业资质的,王海国只有C型驾驶证,没有驾驶铲车的资质。因此王海国也有部分责任,但铲车并非王海国自备的,他为了获得劳动报酬而开铲车,是履行职责。
王海国驾驶厂里提供的铲车造成事故,铲车的所有人或管理人应该承担相关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