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仕党躺在病床上治疗,其双眼几乎被开水烫瞎
■敖仕党全身多处被烫伤
阳江男子肇事后逃逸,受害者称 11岁继子也参与控制她
深夜,熟睡中的她只感觉头上猛地挨了一棍,就晕了过去。苏醒过来时,她发现已被丈夫和11岁的继子绑住手脚。丈夫用毛巾塞住她的嘴巴,她试着挣扎,丈夫即用拳头殴打她。接下来,丈夫像发了疯一般,用烧红的铁锤去烫敖仕党的乳房和下体;用电工钳拔掉其两颗门牙;用开水浇其眼部,致其眼睑严重烫伤……将近4个小时的残酷虐打中,她昏死过去……
她与他属于离异重组,并且她为他生下一子,如今已一岁半。然而这段维持了不到三年的感情,终以一起残忍的伤害事件走到了尽头。6月10日1时许,正熟睡中的阳江女子敖仕党,突然被丈夫曾昭达持警棍打晕。在接下来的4个小时内,敖仕党遭五花大绑,被丈夫残忍施暴,敖仕党称11岁的继子也有参与。事发后丈夫携带两个儿子逃逸。目前,阳江警方正对凶手展开搜捕。
“他真的会杀我全家”
敖仕党今年35岁,已经历了两次婚姻的失败。如今,噩梦终告一段落,敖仕党却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重伤躺在了医院。谈到丈夫曾昭达,病床上的敖仕党禁不住浑身战栗。“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他真的会杀我全家。”让敖仕党谈之色变的丈夫曾昭达,在今年6月10日凌晨行凶之后已经携带两个儿子逃跑。
与曾昭达相识,是在2008年。其时,刚刚经历过一次婚姻不幸的敖仕党,还在阳江市区的一家五金厂内打散工。经朋友介绍,敖仕党与37岁的曾昭达相识、结婚。敖仕党也曾离异,与前妻育有一子,如今已11岁。两人结合后,敖仕党为曾昭达产下一子,现已一岁半。
“赌输就拿我出气”
结婚后的第一年,曾昭达在市区给人开卡车跑运输。“干了不到两个月,就不做了。”其后不久,敖仕党怀孕,因五金厂气味刺鼻不利安胎,敖仕党只得放弃工作。在阳江市区靠租房过活的夫妻俩,日子很快就捉襟见肘起来。
敖仕党说,曾昭达一年之内,打工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属于好吃懒做型。“他喜欢赌牌,向不少人借了钱。”敖仕党说,“赌输回家,他就拿我出气”。两人的孩子出世之后,敖仕党迫于生计去帮房东收租,一个月工资不到1000元。然而曾昭达却常常把这仅有的收入也输个精光。
房事粗暴例假也不放过
2011年4月份,敖仕党与曾昭达难以在阳江市区生活下去,只得回到曾昭达的老家阳江市白沙镇华陈村的乡下。他们跻身之所是一栋矮小局促的旧砖瓦房,那里生活着曾昭达年逾八旬的老母亲,带着前妻的儿子。
敖仕党说曾一度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们都劝我要忍耐。”敖仕党说,丈夫的好吃懒做与动手打她,她还可找人倾诉排解,但有些问题却让她在很长时间内羞于启齿。曾昭达性欲旺盛,对妻子的要求几乎每天都有,连她来例假都不放过。“他对我很粗鲁,我每次都害怕做这些事情。”敖仕党说,曾昭达在老家的床板下放了一把刀,有时候她拒绝,丈夫就会拿刀出来恐吓她。
敖仕党说,她对曾昭达已经没有了夫妻之间的感情,仅剩下恐惧。她想离婚。
“敢离婚就杀掉我全家”
“他说我如果敢离婚,就会杀掉我全家,让我生不如死。”敖仕党的确害怕,但摆脱丈夫折磨的念头却愈发强烈。最近一年以来,曾昭达对妻子的凌辱更加频繁,并开始严格监视妻子的举动。敖仕党哪怕是要回娘家,曾昭达都不允许。稍有忤逆之意,便又是拳脚相加。
曾昭达甚至变得狐疑,认为妻子随时可能红杏出墙。“有时候我给家里人刚打完电话,他发现后就会打过去,问对方是谁。”据曾昭达在乡下的邻居袁大姐描述,她们一般都不敢和敖仕党聊天。有时候闲聊几句,曾昭达就会跑过来,带着凶狠的表情不友好地质问在聊什么。“连女人跟女人之间说话都怀疑,更不要说跟男人说话了。”邻居袁大姐觉得,曾昭达的举止有点神经质,乡邻都不敢招惹他。
敖仕党说,曾昭达曾因离婚的话题三次持刀恐吓她。最近的一次是去年8月份,那一次敖仕党选择了报警,却无果而终。敖仕党后来也向女邻居、娘家嫂子等人哭诉过在性生活方面遭受丈夫折磨的事,“但她们还是一味地劝我忍”。
虐打4小时,她昏死过去
可能是感受到妻子去意已决,曾昭达突然下了狠手。
“他应该是事先做过准备,想了好久才这样做的。”敖仕党在讲述6月10日凌晨经历的那场惨痛经历时,情绪始终无法平静。当天1时许,熟睡中的她只感觉头上猛地挨了一棍,就晕了过去。等到苏醒过来时,敖仕党发现自己正被丈夫和11岁的继子,用绳子绑缚住手脚控制在床上。
敖仕党感觉不妙,遂央求11岁的继子去喊位于隔壁房的婆婆,但对方未答应。曾昭达随即给敖仕党灌了一碗苦药水,用毛巾塞住嘴巴,再贴上胶布。敖仕党试着挣扎,丈夫即用拳头殴打她的颈部、手臂。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曾昭达像发了疯一般,用烧红的铁锤去烫敖仕党的乳房和下体;用电工钳拔掉其两颗门牙;用开水浇其眼部,致其眼睑严重烫伤……
在将近4个小时的残酷虐打中,敖仕党疼得昏死过去。约凌晨4时许,敖仕党再一次苏醒过来,丈夫和继子已经不见踪影。她忍住剧痛,花了将近2个小时,才终于挣开手上的绳索。
早晨6时许,天已亮。敖仕党沿着小巷一路爬至三四百米外的一家小卖部旁,才被村里人发现,报警获救。
邻居:前妻也是被他打跑的
在阳江市白沙镇华陈村委白新村内,邻居袁大姐等人当天早上发现敖仕党时,警方已经到场。其时敖仕党的双眼已经睁不开,脸肿得馒头一般,手臂和颈脖处全是淤血。“连张嘴说话都困难。”袁大姐描述,当时敖仕党手上还留着一节绳索。
其后,敖仕党被紧急送院救治,目前法医验伤结论尚未出炉。
据邻居袁大姐透露,曾昭达喜欢虐打妻子,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其上一任妻子是山东人,“每天晚上都听到他们在家吵架,被打之后那个女的就跑到外面哭。”袁大姐称,曾昭达前妻的哭声,时常在晚上闹得村里人议论纷纷,整个村的人都听得到。不知是哪一年,不堪打骂的前妻离家之后再也没回来,留给曾昭达一个儿子。
对于儿子的行为举止,曾昭达的老母亲下意识地不忘护短,“他没什么问题,对人很好。”
妇联:受到如此暴力实属罕见
对于此事,阳江市江城区妇联主席张女士在接受新快报记者采访时称,敖仕党受到如此严重的家庭暴力,情况罕见。根据她们调查了解,敖仕党受到虐待估计已不是一两次了,但她从未到妇联反映情况。如果妇联早了解到情况,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张女士表示,事发之后妇联已对受害者表示了慰问。妇联每年都组织工作人员下乡宣传法律知识,传教妇女同志要有防卫、自我保护、求助意识。如果接到妇女朋友关于家暴的投诉,妇联会尽力前往做工作,“当然以调解为主”。
在问到长期受丈夫虐待,有无考虑过向妇联等单位反映时,敖仕党说她害怕自己和家人生命有危险,根本就不敢去妇联反映。
■采写:吴笋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