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华和闫金光是在杜某的家里作案的。当时,侦查员在勘察现场时,发现了一条刚开封的白沙牌香烟。据杜某家人介绍,杜某是一家公司的行政人员,没有抽烟的嗜好。侦查员判断,这条香烟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于是对小区附近的烟店进行了走访。在一家烟店,老板认出了这条烟是他们卖出去的。因为他在烟的外包装做过记号,以防止有人拿假烟敲诈。老板称,案发当天上午,有一个住在鹏润家园的老客户买走了这条烟,这个人就是宋京华。2007年11月6 日,警方将宋京华抓获归案。
觉得管教像哥哥才招供
到案后,宋京华先被羁押在丰台区看守所。据了解,起初,宋京华不承认杀了杜某,也不愿意配合预审民警的调查,直到遇见了看守所一名安姓警官,他的态度才发生了改变。
安警官在接受采访时说,宋京华进去的时候穿得很少,而当时大风降温。他看自己的衣服宋京华也能穿,就给了宋京华几件。同时,他也耐心开导宋京华,“既然你敢做,你就应该敢承担”,安警官劝宋京华堂堂正正说出来,也不枉此生。
宋京华说,他当时感觉安警官就和自己的哥哥一样,“我没有衣服,没有钱,什么都没有,都是管教照顾我。能碰上那么一个管教,我觉得也算是命吧。”
宋京华随后向安警官承认了杜某是他和闫金光杀的。根据这一线索,警方很快抓获了闫金光。此后,宋京华还交代了另外8起案件。
宋京华说,他心里也想过,肯定早晚有这么一天。他还向办案检察官提过,为警方提供破案线索的那条烟,是他故意留下的。他自己也想赶紧了结这个事情。他还说,被他杀死的女邻居杜某,和他关系其实不错。
只是有一次,他作案后把其中一个被害人的头颅带回了家,没有来得及处理,结果被杜某看见了。虽然当时解释说是猴头,但担心被举报,他就和闫金光商议杀掉杜某。
杀人犯自嘲有点儿变态
宋京华曾经说,他哥哥死后,他的心理压力跟别人的不一样,“我心里的压力都是去杀人,去快乐,去刺激我的神经。到最后,等于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宋京华说,在外面,没有什么可让他去感动的,“杀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的良心一点一点就没了”。而在看守所里,他却为管教送他几件衣服而感动。“到最后,感觉还是人能打动心吧”。
承办此案的检察官也说,宋京华曾对他坦言,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和行为,都感觉自己有点儿变态了。以至于到最后,宋京华自己也想赶紧了结这个事情,想让公安机关尽可能把自己抓获。
检察官说,宋京华是两种极端性格的融合。近距离和宋京华交谈,可能会觉得宋京华不是很恶的一个人,比如聊到他的父母,他可能会掉眼泪。
但要是看宋京华犯过那么多的事,他实在是非常残忍和暴力。“他可以像讲故事一样把所有杀人、碎尸的经过娓娓道来。视生命如草芥一样”。
被执行死刑前表达忏悔
在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时,宋京华和闫金光均未辩解。宋京华的辩护人认为,宋京华具有自首情节,并揭发同案犯的犯罪行为,建议法院对宋京华从轻处罚。
市二中院审理后认为,宋京华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抢劫罪、故意毁坏财物罪;闫金光构成故意杀人罪、抢劫罪。虽然宋京华能够坦白部分故意杀人、抢劫的犯罪事实,但其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情节和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法院最终分别判处二人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宣判后,宋京华没有上诉。“以前杀过那么多人,我也是慢慢去忏悔,我也知道最后的结果。我觉得挺踏实,挺好”。
5月27日,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北京市二中院对宋京华执行死刑。当日,宋京华看上去有些激动,但没有哭。临刑前,他表达了对看守所的感谢,对被害人的忏悔,也表达了对父母的牵挂,称让父母保重。随后,他在他哥哥曾经被执行的地点,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