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本乡人,又有经验,调解功夫到位,几乎一出纠纷,就要找他来出面处理。”屠青说,在父亲的单位,除了他这个所长,其他几名工作人员都是年轻人,所以工作起来,屠桂富经常是一竿子插到底。
屠青说,父亲有法律知识,有经验,所以才得到人们的信赖。可就是这样,农村人的特有脾气,使得大小事情还是缠得人转不过身,“我听15日在现场的人说,当时在和工人代表谈判时,为了控制场面,父亲扯开嗓子喊了几声,这一用力,就突然不行了!”
妻子为他吃尽了苦头
韩红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她和屠桂富都是农村出来的,都能吃苦,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起初工作,他的工资才多少,我们家一儿一女,都要上学,负担很重。我找了家铸管厂上班,为了照顾家里,就挑最重的喷漆活干,这样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自由控制时间。”
韩红英说,那时候,她每天早晨一大早就扛着农具出门,先到地里干一阵子活,看人家都上班了,就跟着到班上去。一下班,她又直接到地里去,“农具就直接扔在地里,这样就省得再绕回家拿。”
在家里,韩红英完全主内,对于丈夫的工作从不参与,也从不让他做家务,“这么多年了,他可以说没有洗过一次碗,没有烧过一次饭。”韩红英说,老屠工作忙,家里的事不能让他操心。
她还提起老屠考公务员的事。那时候屠桂富40多岁了,已经到了报考公务员的年龄上限。“那段时间,老屠闭门读书三个月,正好又是农村大忙,我一个人忙里忙外,全部包下来了!”后来屠桂富没有当面跟妻子表白,却老是跟同学提起:“不是韩红英,我这个公务员的末班车是赶不上了。”韩红英对此也很自豪。
调解到深夜直到嗓子哑
家庭纠纷,劳资纠纷,邻里矛盾,只要是有人找政府解决的,屠桂富几乎都要出面。去年11月,一家陶瓷厂老板悄悄将设备、产品转移走,然后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上百号员工工资没着落,还有几百万元债务没解决。一时间,员工、材料供应商、施工队、厂房出租方云集厂内,大家情绪激动,随时可能爆发群体事件。屠青说,父亲整整一天都扑在这家工厂,给一拨又一拨的人做工作,代表街道表态:“相信政府一定会想方设法减少大家的损失,相信政府一定能妥善处理此事。”他还与供电、供水、出租方等部门协商,清偿剩下的资产,用以交费、还债……
吃晚饭时,韩红英与女儿左等他不回来,右等他不回来,打电话没人接,两人忐忑不安起来,“怎么回事呀,八成又遇到突发事情了。”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回,她们知道老屠不接电话肯定又在处理矛盾。
女儿不放心,可一直等到夜里12点,还没见老爸的身影,实在困得不行了,上床睡下。第二天凌晨2点过了,女儿听到开门声,老屠这才回家。早上,女儿上班前,和老屠打招呼,看到老屠向她直摆手,又指了指嗓子。原来他嗓子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为了调解那家陶瓷厂纠纷,他话说得太多了。
“这就是他的工作常态!”屠青说,现在临近春节了,其实只有春节,他们一家人才能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平时虽然单位是5点下班,但是父亲几乎都是七八点才能回家,每次家里饭菜都摆凉了,父亲回家自己用开水一泡就吃。
“有一次街道的人出去吃完晚饭回来交接工作,看到父亲的办公室还在亮灯,人家问他,他说工作没干完呢!”据屠青称,前两年父亲在家门口摔断了腿,到东山医院住院,在病床上,每天单位还是把工作材料送来,他就在医院里照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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