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仍热衷于在乡街邻里上蹿下跳的杜凤华,已成了远近几个村寨里为数不多的中年人。
如今村里还有人记得,当年有人劝杜凤华外出打工时,他时常挂在嘴边一句口头禅:“哼!我就不相信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那些出去打工的人,到了年底也许连回家的路费也凑不够,等他们回来,自己的媳妇到底是谁的还是个未知数呢!”
村民们说,在三家寨当年青壮年男人成堆时期,村里根本不会有哪一位女人愿意正眼瞅杜凤华一眼,当村里大多数男人竞相远走他乡后,杜凤华这个无恶不作的坏人,竟然成了该村少数时刻盼望自己丈夫回家的女人内心深处的“偶像”。
牛高马大的杜凤华开始频频出现在村民们的视线中,大家自然将他看成了主心骨。如果三家寨有人在外面遇上了委屈,总是杜凤出面摆平。像他这样的强劳力,在三家寨周围任何一个村庄都很难找,因此,杜凤华这个昔日的地痞,俨然成了村子里活着的保护神!
每当夜幕降临后,杜凤华就故意把他家那台三家寨仅有的电视声音开得很响,用它动听的歌声,吸引众多为等待丈夫归来而长年在家独守空房的女人们。
这一招还真灵!自从杜凤华家有了电视,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忘记了他曾经做过的缺德事,天一黑下来,就往他家里钻。
对于农家主妇,身边有了自己的男人就好比背后有了一座山。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们决不舍得让自己的男人走出山外。
见村里有男人外出一两年都不回家,心怀不轨的杜凤华开始不失时机地挑拨他们的妻子,甚至添油加醋地恶语中伤那些没回家的男人一定是在外面找了新的女人。
听了这些风凉话,这些本来够焦心的女人心里就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一般。
与“寡妇”们的交往,杜凤华深感她们已经没有了未婚女人的羞涩,开个玩笑都会把夫妻之间的事说得一丝不挂。也正是从“寡妇”们的言语中,杜凤华隐隐地意识到,他和这些女人之间仅隔着一层纸。他甚至认为,村里这些“寡妇”所谓对丈夫的牵挂,实际上只是她们对性的一种渴求。
杜凤华认为,随着外面用工需求的扩大,周围将出现更多的“寡妇村”,只要他拿得出工夫来……
想到这里,杜凤华从箱子里找出多年来没有写过字的笔记本,用圆珠笔在纸上圈圈点点地盘算着,自己将先从哪个女人身上下手。随后又在本子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是这个“寡妇村”里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男人的男人,面对这些已婚少妇享受未婚生活的待遇,我要代替她们的男人,引导她们懂得和我一块寻欢作乐……
三家寨村自古有个不成文的老规矩,同姓同宗的家房决不允许乱伦。杜凤华就在同姓人娶来的外姓女人身上动脑筋,于是,杜凤华将猎色的目光瞄准了杜江刚过门的媳妇杨明芳。
在三家寨娶来的媳妇中,杨明芳是第一个站出来阻止丈夫外出打工的女人,杜江离开村子那天,杨明芳堵在班车前劝说丈夫不要丢下年纪轻轻的她,留在村里和她生儿育女,过一种平静的凡人生活。当时,杜江的哥哥和弟弟也和他同乘一辆外出打工的车,大家都责备杨明芳,她和杜江结婚后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如果不外出打工挣钱,靠种地何时才能还清这些债务?
刚从新婚的门槛走过来的杨明芳从杜江外出打工后总感觉日子没有盼头,每逢赶乡街的日子,她都要到街上透透空气,即使什么也不买,她还是要独自在街上东看看西瞧瞧,直到太阳西斜集市快散的时候,她才来到同村的杜凤华摊位前,约他一同结伴回家。
乡街距离三家寨还有好几公里路程,杨明芳对杜凤华说,如果天黑了让她一个人摸黑回家路上很害怕。早已对她垂涎三尺的杜凤华等的就是这种效果!尽管杨明芳不断地催促他再不走天就会黑下来,他还是慢吞吞收拾摊位上的物品,尽量拖延时间。当饥肠辘辘的杜凤华和杨明芳在街上的饭店里饱餐了一顿后,先前喧闹的乡街渐渐被夜幕吞噬。
黑夜里,回村的乡间公路万籁俱寂,靠着酒精壮胆的杜凤华忽然把杨明芳按倒在路边的草丛中,毫不费力就实现了占有她的目的。自此以后,每逢赶乡街的日子,就成为了杜、杨二人偷情的节日。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还限于偷偷摸摸的保密阶段,时隔不久,村里就有人看到杨明芳索性放下了家里的活计,明目张胆地跟随杜凤华到另一个乡街上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