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阿英(化名)起床了,洗漱毕,踩一辆三轮车载着大包小包衣服,驶往家附近一家商场门口,这里,有一方属于她的露天摊位。与阿英一起起床出摊的还有同屋的阿君(化名),两人的摊位紧挨一块。
不一会,在她们租住的一套两房一厅,三男两女五个小孩分别从房间出现,起床,背着书包一起去同一所学校上学。
而当天完全亮了,一个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从两房一厅某个房间走出来,出门,赶公交,开始一天为生活的艰辛忙碌。
他们是合租的两家人?非也,他们是一大家人,一夫两妻五个小孩。
阿英,大老婆;阿君,小老婆;阿生(化名),一家之主,两个女人共有的老公。5个小孩分别为阿英和阿君所生。
几乎相安无事和谐相处,这一大家人住在一起10余年了。在外各做各的事,回家各做各的饭,公平起见,老公一个房间住一晚。三个37岁的大人,演绎一出现代版的妻妾戏码。
两女同出同进
日日无语相对
“算起来,我们住在一起已经10余年了,日子过得不知不觉。”前天傍晚时分,说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阿英颇有些感慨。就在这条小巷的尽头,一栋6层出租屋二楼一套两房一厅,即是他们的共同拥有共同经营遮风挡雨的家。
这里是深圳南山区紧邻深南大道边的一个大型城中村,距离科技园几站路。1999年,阿英初来此地,以种菜为生,后摆摊卖服装,从此再没挪过窝。
11月27日,星期四,极其普通的一天。对于这家人,一天,一个月,一年,乃至10年,天天都是一个样,身处同一屋檐下,纵然三个大人特别是两个女人间关系尴尬,但生活中也没发生暴风骤雨,惊涛骇浪,和那些普通的在外谋生活的家庭没有什么很大不同,该干吗干吗。
这天早上6点,阿英准时醒来,上铺的两个儿子还在沉睡,她悄悄起来,洗脸刷牙,然后背着一个装钱的小包包出门。几乎同一时刻,另一间房里的阿君也起来了,两人一前一后保持几步距离,下楼。
两辆三轮车已经等候在小院门口。两人各搬各的衣服物品。楼道口的空处,为阿英存放物品的地方。进院子的左手边,一方由铁皮搭盖的简易仓库,为阿英的“地盘”。每人几大包衣物搬上车,又是一前一后,跟随三轮车出发了。10分钟左右路程,在一家商场门口,三轮车停下,卸货,然后各自给三轮车夫一张10元钞票,作为这一趟的车资。她们不会蹬三轮车,请了两个蹬三轮车运货的河南人,负责每天接送。
两人的摊位也在一块。10元钱一件衣服,不讨价还价,各做各的生意,所以,也无任何抢夺顾客的纠纷发生。
中午,两人随便吃点外卖,炒粉什么的。直到下午5点左右,方才结束一天的生意,收摊回家,顺便在菜市场带几把菜回去。此时,5个小孩快放学回家了,身为母亲的她们要张罗晚饭。
一天当中,两人基本没搭过一句话。不仅仅在外面,在家亦是如此。
“有什么好说的,说什么呢?”阿英认为,两人无话可说,想想一年里也没说过几句话。
妻子老家生子
丈夫又找了一个
追溯这个畸形大家庭形成的起因,源自15年前。
那时,阿英22岁,来自重庆的她在一家服装厂做质检员。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了和服装厂有些业务往来的阿生。“他人很好,长得也很帅。”一来二去,两人好上了。同龄的阿生老家在陆丰乡下,家里贫困,很早便出来闯荡。
相处一年后,两人回老家结婚。双方坦承,两人没有拿结婚证,邀请亲朋好友简单地摆了几桌酒。
但就在阿英回阿生老家生小孩那会儿,在深圳,阿生和阿君好上了。其实,阿英认识阿君。与阿生谈恋爱那会,阿生经常带她去香蜜湖一个朋友家玩——阿君和父母,以及阿生的朋友合租一起。“我回陆丰生小孩了,老公退掉租的房子,搬到他朋友那住了。”正是那会儿,因为合租,阿君和阿生产生感情,再后来,阿君也怀上了阿生的孩子,回陆丰找到阿生家,要求住进来。阿君态度强硬,阿英也无可奈何,就这样先在陆丰乡下开始了两女共一夫的家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