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早日脱身,我想尽了办法,给他介绍女朋友,委婉地央求他父母管教他……全都无济于事,他的偏执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2002年,郭焯说,他爱魏如璟,不在乎她的已婚身份,只求不计回报地照顾她。事实证明,他的确做到了。
今时今日,魏如璟已经结婚生子,郭焯却仍然停留在2002年的承诺里,继续做着两个人的爱情梦。当付出变成了索求无度,温存转眼成了梦魇。
面对面倾诉的三个小时里,魏如璟如惊弓之鸟,脸上的泪痕没有干过,手机里,郭焯的恐吓短信一条接一条,没有停过。
办公室里的追求者
平日,大多数时间里,郭焯称得上是个安分守己的情人,不干涉我的家庭生活,不出现在我家人的视野里,低调克制,扮演着一个只懂付出,不求回报的情人角色。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始终都不肯接受情人这个称谓,一开始,我就没料到,我和郭焯会发展到肌肤相亲的地步。更没想到的是,时至今日,郭焯竟翻脸不认人,要挟、跟踪、恐吓,无所不用其极,他已经成为我生活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故事要从2002年开始说起。
那时候,我刚刚加入这家贸易公司,公司上下都知道,我有一个大学时就开始交往的男友,我们感情深厚,早已定下了婚期。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和我同龄的小伙子却毫不知趣地暗中对我展开了追求。这个人就是郭焯,公司一个重要客户的亲戚,因为这层关系,除了老总,公司里没人敢说他半句。
郭焯的追求遭到我的断然拒绝,可他愈挫愈勇,一如既往地帮助我、提携我。我出门办事,他马上下楼叫车陪我一起去;我不想吃饭时,他悄悄地买来我爱吃的零食;加班的夜里,他守在我桌旁,多晚都不肯离去;刮风下雨天,他拿着雨具等候在门口。
我让他早点死心,这样下去没结果,他却比我更有理:我这样做的理由是因为我爱你,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关心你。
这样的要求实在难以拒绝,我天生性格软弱,对身边人再狠心,也狠不到哪儿去,只能由着他去。
不知不觉,我的抵触情绪渐渐被享受所代替,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的关怀和温柔竟让我有了意乱情迷的感觉。
半年后的一个周末,郭焯病倒了。鬼使神差,我买了水果敲开了他的宿舍门,看到我的那一刻,郭焯的眼神被点亮了,当他一把将我拥进怀里时,我头脑发热,没有了拒绝的力气。那天夜里,我们都没能控制住自己,发生了肌肤之亲。
清醒过后,我们恢复了从前的正常关系。每天清晨下楼,他一定会提着热腾腾的早点在车站站牌附近等我,下班后,他开车送我,提前半站路放我下来步行回家。吃午饭时,他端着餐盘坐在我对面,心满意足地看我吃饭,我们每天如此,一切平静如常。
梦魇的开始
2004年4月,房子装修完毕,我和老公领取了结婚证书,买了巧克力和糖果与同事们分享喜悦。郭焯拿到我的喜糖时,表情平静地笑了笑。
然而,不久之后,怪事随之而来。
我老公的手机上开始出现接连不断的骚扰电话,接通后没人说话,挂断后又响个不停,而且集中在晚上7时到12时之间。天天如此,一天数十个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任何电话都打不进来,而我老公的工作性质又决定了他回家也不能关机。
我拿着话费单去查骚扰电话的出处,回复说,那些全是无人值守的公用电话,汉口、汉阳、武昌的都有。
我心虚地猜想,该不会是我结婚的事刺激了郭焯,他故意骚扰我,让我不得安宁?这个可怕的猜想,把我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三天后,郭焯送我回家,当时,我和老公约好去挑选一套音响,老公就在武广等我。车行至中山公园门口,为了不让老公看见,我准备提前下车,然后步行走过去。郭焯一言不发,继续往前开,我急了,一把松开安全带,争夺方向盘。一个急刹车后,车在路边停下,郭焯跟着跳下车来,死活不让我走,“我对你那么好,你心里却只有你老公!凭什么?凭什么?”
第一次,我和郭焯在马路边争执起来,足足吵了半个小时,我才得以脱身。甩开郭焯时,我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他的做法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我下决心,要和他断绝往来。
回到家后,我收到郭焯的短信:你不要逼我,无视我对你的爱,如果一意孤行,我就继续骚扰你老公,把我们过去的事情全抖落出来!
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找郭焯出来,好言相劝。看到我委屈的眼泪,他十分自责,发誓说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让我难受的事情。
我以为事情得到了解决,可第二天下班后,他仍旧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任何要求,只求你能让我接送你上下班,每天一起走走!
这么个危险人物,惹不起,我只好躲着他。
我开始了特工般的生活。快下班时,我争抢出门办事机会,好避过下班时间。为了防他在家门口等我,我故意娘家婆家两头住,中午,我不去食堂,偷偷躲在外面买方便面吃。
还没坚持三天,我被守在角落的郭焯堵在了公司大堂门口,他表情极度受伤,厉声质问,“我每天早上为了接你,等上三个小时都没动摇过。你却一分钟都不愿多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不要逼我……”
看着郭焯冲我歇斯底里吼叫的狰狞模样,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顿时土崩瓦解。天哪,他已经糊涂到分不清他和我老公之间的差别了,在他的逻辑里,我必须拿出对待老公的态度来对待他!
的确,他的要求并不高,可是,就“一起走走”这个要求,已经足以让我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
我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奔走着。在家里,我要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让老公察觉到蛛丝马迹。在除家以外的地方,我要事事让郭焯满意,哪怕是一个短信未回,一个电话未接,都有可能惹他不高兴,继而说出威胁我的话来。
我的神经衰弱一天天厉害起来,夜里常常做梦,梦见自己一脚滑入了沼泽地,越挣扎,越是陷入更深一层的窒息当中。
2005年的10月,是我和老公约好庆祝结婚一周年的日子。下班的路上,郭焯照例如影随形,因为头天我没有接他的电话,他气愤难平,非拉着我不让我回家,口口声声说我逼他,逼他和我同归于尽,我吓坏了,面对早已丧失理智的他,我一个劲儿地哭求他放我离开。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有打110报警,当警车呼啸而至时,他才恨恨地威胁我一番,扬长而去。
为了早日脱身,我想尽了办法,给他介绍女朋友,委婉地央求他父母管教他……全都无济于事,他的偏执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第二次,当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我准备报警时,他警觉地夺走我的电话;我跑去公用电话亭拨号时,他威胁要砸了别人的铺子……那天,我和他在街头的寒风中纠缠了近四个小时,接近夜里11点时,他才稍觉解气,放我回了家。
回到家,老公加班还没回来,我的情绪终于崩溃,一头钻进被子,嚎啕大哭……
哪里才是出路
我走投无路,为了保全家庭,我只有放弃这份工作,辞职回家。
我搬回了父母家住,在那儿彻底安静了五个月,我长期恐惧压抑的神经稍稍得以缓解。换了新手机号后,我在娘家附近找了份新工作,振作精神,我要让一切重新开始。
可安宁的工作、生活仅仅维持了一个月。“为什么你换了工作不告诉我?你换了新手机号不告诉我?为什么最爱你的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一切的人?”当令人胆寒的声音再次在手机里响起时,我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眼泪随之夺眶而出……
无处躲藏,噩梦再次开始。
为了实现“一起走走”的愿望,他再次风雨无阻地开始接送我上下班。
早晨,五点、六点、七点,无论我出门多早,都能看见他在附近徘徊的身影。他每天从卓刀泉出发,赶到汉口接我下班,然后送我回汉阳的家中,最后才赶回卓刀泉,这样每天牺牲睡眠也在所不惜,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他这样的行为让我更觉恐怖。
一个月后,我的忍耐到了极限。
那天,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时,被一个熟人撞见了,更过分的是,他人来疯一般,毫不犹豫地拽住我的胳膊,死活不放我走。我再也按捺不住,和他在车站对吵起来。“你不知道这样是在伤害我吗?我快被你逼疯了!”“你疯了,我陪你去精神病院,没疯,我一样送你上下班,只是一起走走而已,怎么啦?”
那一刻,我真的被他的话气疯了,拎起手里的包就朝他脑袋上砸过去,恨不能一刀结束了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泪流满面,泼妇一样拿包用力砸他!
“你今天要是敢离开我的话,后果你自己负责……”他又来了,他又要威胁我老公!我受够了。
远处,一辆110警车缓缓开了过来,我冲过去求救,要警察带我走。旁边围观的胖大婶不明就里,帮他说话,“这个女人好厉害,疯了一样打他……”
郭焯说出我的身份,工作单位,说我们是情侣闹分手,警察见他所言不假,挥挥手扬长而去。我一时情绪激动,“哇”地一声跌坐在路边,呕吐不止,郭焯把我拖进旁边一个巷子里,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你不要逼我,我只是乞求关心你而已……”
我咬紧牙,一头撞在了墙上……唯有闹到这个地步,他才松口放我回家。
一个星期的沉默过后,我以为那天的吵闹起了作用,他会引以为戒,就此放了我。哪知,周一上班时,他的短信又来了,“一周过去了,你过得好不好?”
我看了一眼,用力地关掉手机,心如死灰。
又一个星期的开始,周一,我央求父亲和我一起上班,果然,他躲在某处给我发来短信: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今天饶了你。周二,我拖着母亲出门,刚走进大门,就收到了他的恐吓短信。
下班后,我恳求同事和我一起走出办公大楼。同事上了另一趟车后,他鬼魂般跟了上来,我咬紧牙关,死都不肯开口和他说话,他死死拽住我的手,拉着我赌气坐到了公汽的终点站。
他拿我没办法,临走前狠狠盯了我一眼,“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有种报复的快感,转乘了一个小时的车后,身心疲惫地回到家。打开门,老公正坐在沙发上等我,“你看,怎么回事,骚扰电话又回来了……”
果然,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就像我乱糟糟的心情,响了整整一夜。我早早上了床,不敢直视老公的目光,可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1点,我仍无睡意,心里反反复复地默念着一句话:“郭焯,就算是被你逼得离了婚,我也绝不选择你!” 2008-01-09来源: 荆楚网(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