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两个月之前,接手了一起发生在广西柳州市柳城县冲脉乡的交通事故案件。早在9月初,接到柳城县人民法院的电话通知,该案定于9月14日上午十时三十分开庭。地点定在双方当事人居住地较近的柳城县六塘法庭。因此,有了我第一次下乡办案的经历。到乡下办案还算是头次,想起远离喧嚣的城市,在乡下的法庭办案,觉得很是新奇。于是,随意用手机拍下自认为值得纪念的一瞬,并试图用不算恰当的笔法书之,一来怕曾经给我强烈视觉振撼的一幕会被忙碌所淹没。二来以供来年翻读追忆。何乐不为之?
因在来宾市要会见一犯罪嫌疑人,9月13日中午从南宁驱车出发,驶向来宾。当天晚上,赶到了柳州。当我开车路过以前所在的法院时,忍不住减慢了速度。以前与法院同事共同开庭、打球的一幕幕,仿佛昨天,但又很是遥远。因为我不再是法官,我已脱下了法袍。不过我还是感谢10年法院工作的经历给我带来的经验和财富。
当事人小韦与我年龄相仿,早已在柳州恭候我多时。在我接受他的委托时,是被他的心诚所感动。他在深圳工作,他是为他家人请律师打这起交通事故人身损害赔偿官司。小伙子当天背个背包,很青春,够自信。我喜欢那种充满朝气、有自信的人。
柳州到六塘有宜柳高速路相通。怕半途有事误点,我们提前上路。约四十五分的车程,我们安全到达六塘镇。当车进入六塘镇时,我充分感受到当事人小韦的跃雀心情。小韦确属不易。他父母都是农民,是其父母含辛茹苦供其上学读书,他大学毕业后就到了深圳工作。能从这里穷山僻壤的地方走出去,在外面的世界闯荡,真的不简单。他用手指着前面那座山说,他在这小镇上读书的时候经常爬上那座山。我为这个同龄人能走出这个穷地方而感到骄傲。
小韦提起在农村生活一幕幕,我也有同样的感触。自己还不是从那个“考不上大学就回家种田”的年代走过来。因此,在以前对于乡下人来说,考上大学是何等荣耀和自豪的事!
走在六塘镇的街上,首先冲击我视觉的就是农民朋友牵的大水牛。
记得以前我小的时候,我很喜欢牛。记得父亲曾对我说过,牛是农民最忠实的朋友。农民种田少不了它,它就是农民的衣食父母。或许正是因为牛的踏实,我自小对牛有特殊的感情。小时候放牛的时候都会找最嫩的草给牛吃。而牛也特会感恩,任由我们小孩在牛背上站立坐躺,它都不会故意乱跳把你摔跌。玩伴们在放牛的时候都喜欢睡在牛背上。现在想来,睡在牛背上的感谢特好。
我们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法庭。站在六塘镇法庭大门前。我突然想起以前在老家县城镇上一法庭见习的情景。记得当年初到法庭见习,法院的同志很是热情。平日随他们下乡调解山岭纠纷,送达文书等,晚上回来多是喝酒。那时日子简单而有趣。虽法庭案子不多,但也了解不少的世故人情。那时,我的愿望是回到家乡,当个乡下法庭庭长!理由很简单,因为那时庭长还可以背一把五四式的手枪!可惜后来我的愿望没能实现。因为,毕业前夕,在我原任职法院的上级部门来学校招人,我被相中,结果在同学们的羡慕目光中,我留在了城市的法院工作,自然我就不能再回到家乡去实现我的背枪梦了。
可能是农村交通不便的原因,对方当事人迟迟未到。于是便跟六塘镇法庭的法官闲扯起来。法官告诉我,六塘镇的案件不是很多。但是,审理工作不如城市轻松。在我们城市法院开展审判工作还是比较正规的。如象当天这种情形,对方当事人不按传票的时间到庭的,法院严格按照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执行。另外,法官还告诉我,当地农民的离婚案件呈上升的趋势。纠其原因,是因为近来来农村青年涌入城市打工产生婚变或感情谈化所致。于是,我想起了马列的辩证唯物言论:万物都在变,世上没有永恒的东西。